股市不红，也没分红。
截至7月8日收盘，股价原就几近“仙气飘飘”的哈尔滨银行，继5月下旬狂跌近5个点后持续下行，以0.285港元/股收盘——
这个价格距离最高点2.578港元/股，足足跌去了88.9%。
图源：同花顺
市场有一种声音认为，哈尔滨银行股票之所以不受青睐，或与其常不分红有关。
自2014年登陆港股，哈尔滨银行11年以来仅在2015、2017、2019三个年度有过分红，而近年已连续4年未有现金分红，累计更是已有7个年度未分红。
再看该行经营基本盘，挣得虽不算多，但也属年年“有余”序列，如此一毛不拔也十分令投资者费解。
根据哈尔滨银行2023年财报，其去年实现营业收入132.41亿元，同比增长2.88%；净利润8.88亿元，同比增长24.65%；归属于母公司股东的净利润7.40亿元，同比增长33.38%。
可见，净利润和归母净利润均实现了双位数增长，从成长性来看说得上颇为亮眼。再看资本充足率等风险指标，也都满足监管要求，这下难怪有情绪激动的投资者在某炒股平台直言：不分红证明利润是假的。（该言论为网友公开评论，不代表笔者观点）
图源：不分红证明利润是假的。_哈尔滨银行(hk06138)股吧_东方财富网股吧 (eastmoney.com)
当然，从理性角度分析，一家银行的股价低迷绝不能仅仅归结于“不分红”的单一因素，更多的还要看该银行在横纵向维度对比出来的业绩表现。
8千亿资产VS 8个亿利润
2023年末，哈尔滨银行资产总额8133.287亿元，同比增长14.1%，看似表现优异。
横向对比而言，这个水平与其“赚钱”能力却不够匹配。
以资产规模刚刚进入7598.84亿元的重庆银行为例，该行2023年实现营业收入132.11亿元，归属母公司净利润49.3亿元。虽然其营收比哈尔滨银行略低，但在资产规模不如后者的情况下，前者的归母净利润足足高出40多亿元。
再说郑州银行，以仅有6307.09亿元的资产规模，2023年实现营业收入136.67亿元和归母净利润18.5亿元。两项重要业绩指标均高出哈尔滨银行，其中归母净利润更是高出2倍有余。
还有资产规模远不及哈尔滨银行的江西银行，去年也能实现营业收入112.97亿元和净利润10.74亿元——
注意，江西银行总资产规模刚上5000亿元，却能实现与哈尔滨银行相差不多的营收，和高出后者20%左右的净利润。
种种横向对比下来，哈城这家知名上市城商行的盈利能力高下立判。
事实上，哈尔滨银行的业绩问题，自2019年就初现端倪。当年，该行归母净利润同比锐降35.9%至35.58亿元，次年更是直接“跳水”至一位数。
到2021年，哈尔滨银行营业收入为123.19亿元，净利润进一步降至3.98亿元，归母净利润则仅有2.74亿元。
要知道，当时作为新任董事长邓新权的到来，是让人备受期待的。
公开资料显示，邓曾长期在金融监管部门工作。
1997年2003年担任人民银行黑龙江省分行农村合作金融管理处副处长，人民银行沈阳分行银行监管二处副处长、处长，人民银行沈阳分行股份制商业银行监管处处长，人民银行大庆市中心支行党委书记、行长等职务。
随后，他进入原银监系统工作，先后担任原银监会大庆监管分局筹备组组长、党委书记、局长，原银监会黑龙江监管局办公室(党委办公室)主任、黑龙江监管局党委委员、副局长。
至2022年，该行业绩指标开始回暖，当年实现营业收入128.7亿元，净利润7.12亿元，归母净利润5.44亿。只不过，如今也仍未回到2019年的水准。
高居25家上市城农商行不良率之首
是什么侵蚀了哈尔滨银行的利润？
较为突出的因素自然是不良率。2023年，该行不良贷款高达92.6亿元，不良贷款率则高达2.87%，在25家上市城农商行中高居榜首。
图源：根据公开数据整理（单位：亿元）
截至2023年末，全部商业银行不良贷款余额3.22万亿元，不良贷款率1.63%。而表中25家上市中小城农商行中相当一部分的不良率超过了行业平均水平。
其中，除了哈尔滨银行外，盛京银行以2.68%的不良率位居第二，江西银行则以2.17%排至第三，再往后为九江银行2.09%、中原银行2.04%、甘肃银行2%。
结合2023年一至四季度不良率数值来看，全国平均不良率约为1.61%，而哈尔滨银行不良贷款率比起全国平均水平同样高出1个百分点以上。
从年报披露数据看，哈尔滨银行的不良贷款中，公司贷款和个人贷款不良金额分别为46.05亿和46.54亿，不良率分别为2.5%和3.93%。
另一个有意思的数据，是高达100%的金融业不良贷款率。虽然金额不高，但1.9亿元彻底打了水漂，是否也令人在心痛之余不禁怀疑，哈尔滨银行的风控到底是怎么做的？
图源：哈尔滨银行2023年年报
哈尔滨银行的贷款风格，或还要追溯到前任董事长。
早在2008年，郭志文便为哈尔滨银行确立了“普惠金融，和谐共富”的经营理念，同时提出“用3～5年时间打造国内一流小额信贷银行，用5～10年时间打造国际知名小额信贷银行”的战略目标。
为有借钱需求的人提供资金并从中赚取利润，本是银行业内的无可厚非。只不过当一家银行不加掩饰的以此作为重要立足点和追逐方向，不禁显得不够大气。
当然，这种策略在短期内为这家哈城的城商行产生过一定的推动作用。2008年底，哈尔滨银行资产总额仅有633.15亿元；至2020年6月底，该行资产规模已突破6000亿元，为6383.46亿元，是2008年的十倍。
2014年3月31日，哈尔滨银行还成功在香港联交所上市，是中国东北地区第一家上市的商业银行。
硬币的另一面，是走高的不良率。
从公开数据来看，哈尔滨银行在2020年的不良率为2.97%，到2023年这个数字仅压降0.1个百分点，高企的不良率对其利益的侵蚀效应目前仍在继续。